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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钦填学校的时候杜棱宁凑过来，说：“本市的和沿海那片的，你选一个。”

钟钦：“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公司在那啊。”杜棱宁振振有词：“你要是不报这两个地方的，咱俩就异地恋了你知道吗？”

钟钦：“那你可以在我的大学附近开一个公司。”

听完，杜棱宁还真的考虑起来，两秒后察觉自己被他带偏了，回到正轨上：“别扯了，你要是去西藏读书，我还得把我公司开到西藏去啊？杜培闻知道了要从太平洋游过来打死我。”

钟钦抿着嘴笑，盯着屏幕，鼠标点了点，杜棱宁抱住他的腰，“你真的要跟我异地恋吗？钟钦，你真的舍得吗？啊？？”

杜棱宁在他耳边嗡嗡的说话，吵得钟钦都集不起精力了，杜棱宁一边说一边心想，如果钟钦非要报其他学校，怎么着都得给他改了，生气归生气，总比分隔两地好，要是一开始他就知道钟钦去读书不仅不会跟他更近反而更远，他打死也不会提这事。

这就是他的流氓本色，钟钦要上学可以，但得在他视线范围内，开两个小时车才能见到人已经够受的了，要是日后还要高铁飞机换着乘，那这个书不读也罢。

他现在先来软的，软的不行再上硬的，总之钟钦就是只能在这两个地方做选择，其他的想都别想。他说给钟钦自由，那是昧着良心说的，他已经尽最大努力把控制欲掩饰成玩笑了，如果钟钦跟他作对，他不敢想。

他沉思这半天，钟钦已经选好学校提交了，杜棱宁猛地反应过来，“你选了哪？”

“本市的啊。”钟钦吸了口牛奶，莫名其妙：“你什么表情？”

杜棱宁心下松了口气，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好宝宝。”

钟钦幽幽说了句：“我告诉你实话吧，我骗你了，其实我报的是首都的。”

杜棱宁的表情一下僵硬了，视线在电脑和钟钦的脸来回转，“你说真的？”

钟钦说：“是真的，你要怎么样？”

杜棱宁勉强笑了一下，仿佛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尊重你的意见。”

钟钦好似没看见他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你说支持我的决定，是真的吗？”

杜棱宁：“我说的是支持你去上学。”

钟钦：“所以我选了首都你很不高兴，因为没有听你的话。”

原先轻松的氛围刹那间变得针锋相对，电脑因许久没有操纵而息屏，室内亮着温暖的光，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杜棱宁放在椅背上的手悄悄攥紧，无声隐忍着体内那股被违抗命令而产生的躁动，无论过了多久，他都无法放手，哪怕一秒钟。

钟钦的手抚上他的脸，似是叹了口气，“你一点都没变。”

杜棱宁阴沉的眸子转了转，钟钦说：“我逗你玩的，这么认真干嘛呀。”

“逗我玩？”杜棱宁几乎笑了出来，一丝酸意涌上鼻头，“你故意看我笑话！”

钟钦扒他的手，被杜棱宁一把挥开，站起来要走，钟钦说：“杜棱宁！坐下！”

杜棱宁把椅子拉开，跟他隔了两步远，坐下。

钟钦：“过来。”

杜棱宁：“就这么说。”

“过来！”

杜棱宁不情不愿地靠近，钟钦说：“我还不知道你，不吭声肯定在憋什么坏。”

杜棱宁说：“知道还问，你才是憋坏吧。”

“你那表情跟天塌了一样，你能骗得过谁啊？”钟钦抱着手，“刚刚都在想什么，想怎么偷改我的志愿，怎么把我关起来，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我改啊？”

知杜棱宁莫若钟钦，全说中了，杜棱宁说：“你也知道我离不开你了，那就更不能抛下我。”

“我什么时候要抛下你了？”钟钦说，“你能不能别给我扣帽子？”

杜棱宁说：“我怕啊！”

“……”钟钦：“真是受不了你。”

杜棱宁一脸受伤，尾巴都不摇了，焉巴巴地耷拉在地上，钟钦起身，坐在他腿上，说：“别哭了。”

杜棱宁窘道：“谁哭了。”

钟钦说：“我没想过去其他地方，你不用这样担心。”

杜棱宁心说那就最好，钟钦接着说：“不过你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就说不定了。”

杜棱宁立刻举起手：“不可能！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遍！”

钟钦说：“不过我也不怕，我不会再给你乱来的机会。”

杜棱宁说：“我真的不会了，我顶多改掉你的学校……”

在钟钦骂他前，杜棱宁正色道：“你走的时候太绝情了，就给我留个背影，我现在看你出门我都还后怕呢，我真的做不到放手……反正我就是做不到，不管你接不接受这就是我，你已经答应跟我和好了，不许反悔！”

钟钦摇摇头说：“我早就猜到你会这样。”

杜棱宁小心地问：“你后悔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