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谁先觉(5 / 16)
眸。似乎在深深思量,许久,他才应到:“便杀了吧。”
可他还是去了醉仙居,等那个根本不会来的人,司理理是盛名最盛的花魁,她一身黑衣勾出窈窕妩媚的身形,芊芊素手却是熟练分拨茶水,并恭敬奉上。
他记得情报里,范闲甚喜这个姑娘,一个刚在他面前说对一位女子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人。转眼间又去眠花宿柳。
可李承泽也知道,范闲那日却不在花船之上,只是拿眼前这位美人做一个掩饰。
收到范闲遇刺的消息,李承泽还是理所应当的表现出几分慌乱,实际心中却生出几分庆幸。死的只是护卫而已,范闲重伤也留了条性命。
他李承泽就是这样的左右矛盾,要杀范闲的是他,还苦心绸缪,知道范闲没死,开心喜悦的亦是他。
他托靖王世子去探望,借李弘成的手去知道范闲点点滴滴的消息。还有其他情报来至。听属下说范闲去监察院大闹一场。
范闲说:“人人平等,侍卫亦是人命。也是我大庆子民。”
用家国大义,用伦理纲常,通通压不住他复仇的火焰。甚至不顾身上重创,当街拦杀程巨树。
“殿下,范闲所为虽然值得称道,但也太过可笑了,一个侍卫罢了,至于这般胡闹,还说什么人人平等。”
李承泽尝着口中糕点,他百无聊赖的蹲在椅子里,看水榭里养的游鱼纷争,争夺的不过是他落下的糕点残渣。此刻水面上皆是红金熠熠。水波动荡不休。
“是啊!可笑!”
而范闲追查幕后谋划之人时,李承泽这次兴致勃勃与他再见。他那时候甚喜一书,没想过竟是范闲所作,便带着一边品读一边等候此人。
范闲或是为了敷衍应付,或者是急着报仇。他说出:“比起太子,我更看好殿下。”时。
李承泽心间喜悦,却比第一次被庆帝重视,而参与政事,还要来的快活。
却真是敷衍吧,这个人和他的父亲一般,是滑不溜秋的泥鳅,逐渐学会官场上虚伪的客套。熟练游走于他和太子之间。不时撩拨,却也始终没有松口。
“我很生气,范闲。”李承泽自言自语道:“你可能不明白,我并非是要所有谋臣都入我手中。可是你,我得要你。”
他的确对范闲一见钟情,但这个钟情,钟情的是范闲背后的司南伯范建,在户部一手遮天。掌管天下钱粮,钟情的是范闲婚事后得到的的内库,日进斗金的巨宝。钟情的是监察院若有若无对范闲的袒护。还有庆帝对范闲显而易见的偏爱。最后才是这个少年的风骨,风光霁月的坦荡快意。
“但我耐心有限啊!”李承泽眼睛落在书页上,因为翻看过多,那纸张边缘都有些破损发毛。
“黛玉葬花…………也真是风雅多情。”
等待着他的却是庆帝的暴怒。那个威严冷漠的帝王,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的折子丢到他的身上,力气之大,伤得他额前都留下一道血痕。
随后便是狂风暴雨般的训斥:“争,朕允许你争,可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没有抬头,却要被那道犀利的视线穿透般,心间的惶惶不安,在男人说出那句:“太子,终究是太子。”而彻底绝望。
“但是哪怕朕死了,他也死了,这庆国的皇室都死尽了,依旧轮不得你去肖想朕这把椅子!”
“你这违背阴阳的逆种,还要朕教你怎么苟活吗?若非朕顾忌骨肉亲情……如今你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宽容?”
李承泽又忍不住颤抖,他想狂笑,想要嘲讽这个满嘴仁义道德,伦理纲常的男人,我也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的血脉,我也是人,我和太子有何不同,你推我出来争,又为何不允许我多争一些。
你本意便是推我出来赴死罢了!又何必说的这样风光霁月。
可是他只是颤抖着,血落进他眼中,也顺着眼角滚落面颊,好似流出血泪,分外狰狞。但是他仍是恭顺着深深俯首:“儿臣不敢。”
“范闲的话,你与太子的争斗,不可再涉及此人。”
这个冷酷皇者,作为操纵棋局的棋手,居高临下的在局外冷眼旁观。但是刺杀事件再嫁祸太子。还是引动了他的怒火,让李承泽彻底认清身份。
一个生来有疾,不分阴阳的人。是男女共生的怪物。李承泽一直没有忘却自己的隐疾,但是被这般刻薄羞辱。他还是满心绝望。
再没有这样的耻辱,连他的父亲都对他失望透顶,废物利用般拖出来,给过于怯弱温柔的太子当一把磨刀石。
刀钝了可以磨的锋芒毕露。但磨刀石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把利刃。铁器和石子,云泥之别是这般残忍。
他想到注定昏暗的结局,让他离开这座沉沉宫阙时,险些绊倒在地。幸而谢必安及时搀扶他一把。可再见范闲,他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般露出虚伪的笑意。
庄墨韩语动殿中人,抄袭窃文的罪名好似污水一盆。列坐之人皆窃窃私语,看范闲也好似嫌恶鄙夷。
范闲却仰天大笑,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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