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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眼里布满血丝,昨晚一定没休息,走过来看着眼前这三人。

“万小柱怎么样?”三个几乎同时向他发问。

“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几天,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人也醒了,所以我先回来报告情况,连长呢?”

“一大早上训练场了。”龚毅龙说。

“那我过去向他汇报下。”

“等等,我跟你一块过去。”指导员回房间拿上棉帽。

刘话拉住了他:“指导员,那凯阳呢。”

龚毅龙看了眼沈凯阳,叹了口气,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有所亏欠,不忍心再强加什么,于是说:“先在连队里吧。”

“是,指导员。”沈凯阳高兴地答应了。

龚毅龙正想走,但刘话还是不放。

“干什么啊?还啥事。”

“指导员……我现在就开始写检查,写好了让您过目,成么?”

龚毅龙无奈地瞪了瞪刘话,撇过脸去边戴棉毛边说:“没必要了,这事儿连长他一大早就向值班室报了,把责任全自个儿揽了下来。”

刘话听得愣了:“怎……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样,你这臭小子!碰上崔斐那家伙还死命护你,早上和崔斐抢电话差点打起来,以后好好表现,别让他失望了,懂吗?”龚毅龙说完随着巍邢岚离开了连队。

两天后,正好是个周末,王天航打着哈欠端着脸盆出去洗漱,突然门被推开,寒气呼啸着窜进走廊,一个哆嗦人立马就清醒了,他想破口大骂一句,定睛一看,门外站着的竟是巍邢岚和万小柱。

“万小柱!”王天航兴奋地大叫起来,兴冲冲地跑进了瞪大眼使劲上下打量:“真是你啊!回来啦!”说着狠狠地打了万小柱的胸口一下。

“干嘛啊你!”万小柱冲他吼。

王天航回头大声嚷嚷开:“万小柱回来啦!同志们!”一班的弟兄们一窝蜂地跑了出来,围住万小柱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他乐呵呵地和大家笑闹成一片。

万小柱看看周围,没发现沈凯阳。

沈凯阳正立在房间门口远远地注视着,万小柱咧嘴一笑,眼睛一挑冲他打了招呼,沈凯阳浅浅地回了个笑。

不多久,连里吹哨开饭,万小柱已经吃了,而沈凯阳没办法跑步只能等别人帮他把饭打回来。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俩。

沈凯阳蹲在小马轧上,背靠着床沿减轻些压力,他抬头看看正对面坐着的万小柱,见他也看着自己,又赶紧低下头,袖口上的血迹几天下来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觉得非常刺眼,无意识地用手来回抚摸。

“凯阳,你没什么事吧?”万小柱先说话了。

“没事,你呢?”沈凯阳这才把一直想问的话脱出了口。

“我命那么硬怎么可能有事?医生说什么轻微脑震荡,我看是吓唬人的,从我醒了以后就觉得和平时一样,没啥震荡的感觉啊……就是后脑勺这儿,听说被缝了八针,我昏得什么也不知道,再来个十针八针的我也不知道,哈哈,你看你看。”说着把马轧搬到沈凯阳旁边,扭过头让他看自己的后脑勺。

万小柱永远都那么乐观,沈凯阳甚至怀疑在他的生命中有没有叫伤感的东西,那种至少对自己来说致命而又挥之不去的诟病,他有些羡慕,为什么自己就是做不到像万小柱这样的坦荡和坚强,在他面前自己真是个弱者。

突然想起了那句出自自己口里的话,我们不是同一类人,现在才明白,是万小柱活在他的上层,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先天条件顺应大环境的需要,更在精神上将他比了下去。

不过此时沈凯阳却火不起来,失去他的这四天里才明白,身边有万小柱在是件多么好的事,沈凯阳轻轻触碰了下万小柱后脑勺上那块厚实的纱布,感觉里面掩的是一个骇人的无底洞,这伤是由自己的冲动而造成的,轻轻抚过的每一下都觉得指尖被电了般麻木。

“小柱,你恨我吧。”

“怎么会!”万小柱听了这话,惊讶地转过头瞪着沈凯阳。

“因为我你才会搞成这样……”

“没事啦!这么点小伤算什么啊!”

“那什么算大伤?缺胳膊少腿?”

“只要能保护住你,拿去就是啦!”万小柱开玩笑似的把袖子往上一拉,露出手臂伸到沈凯阳面前晃晃。

沈凯阳一怔,盯着万小柱的胳膊看了许久,竟觉得鼻子发酸,眼泪猛地掉出眼眶。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沈凯阳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行行行,我绝不缺胳膊少腿,我缺了这缺了那,谁保护你!别哭了。”

“你干嘛要保护我?”

“你还记得有一次班务会后指导员把你和我叫出去谈话吗?他训了我一顿,说拿你的稿子上台演讲这事肯定对你打击不小,要我今后照顾着你,因为这是我欠你的,我一直记着这话,保护你是我万小柱的使命啊!”

“原来是因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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