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逐燕 四(2 / 3)
是欣喜写在面上,一时忘乎所以,下身不停,嘴上还问:“四叔此番是想,袭周公辅成之旧事?”
“好个龙袍竖子,骂人如此难听!”他这儿的大不敬可太多了,再多一个称呼又奈何?皇帝说是房事,可暗里又论燕王入京颇为蹊跷,朱棣心下稍定欲海翻腾,红着双眼睛俯下来彼此抵住汗津津的额头。
紧盯了似乎想要发作的皇帝,他顺水推道:“周公能吐哺,可让本王吐了陛下这硕物,都做不到。”
那眼神,就是在盯着猎物。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般赞誉,即刻以行动回应,硬是再挤入几分,撑得那极狭之地一股水涌。他浑身跟着打颤,眼神眉目掺和了神形涣散,双手双臂都勾攀了期盼怀抱的躯体,奉上胸乳供朱允炆埋首其中。
一阵湿热舔舐从布满齿痕的肌肤上缓缓爬过,燕王放逐了所剩半点理智,压下后腰全靠那还没拔出去的手指,纵情肆意那坚忍过一段长夜的男性欲望。
朱棣不管不顾,阳精颇有力道就喷在皇帝的胸口颈项,引来吃吃笑声,真是百般追讨终究满足于此,一人一回,如今才是公平的时刻。
“陛下,也算,学到点,东西……”只当是谦让一局,他低头一见那忽而狂乱的眼,即便人在浪峰上,还有些心惊胆跳。
“四叔,教得好,而我,”朱允炆得了便宜也软下语气,真如个晚辈那样娇声娇气,但胯间更发狠了,直将他花穴里交缠的媚肉,都往天上送,“还是不想,荒废此地。”
一浪接着一浪翻滚,若是换了寻常人,可受不了。朱棣自非寻常,兴头上放开喉咙呻吟一通,天旋地转,才拼出句完整话来,绞住上下龙颈,要再拿下一局胜状。
“……若陛下勉力,那便生吧。”有恃无恐,他只管调笑这为爱欲癫狂的至尊,千百威风起,不过小子无谋,“满宫雨露,都交我这儿了,陛下知错就好。”
既然哄了这么久,那哄人哄到离不开他,总没有坏处。
仰望一方熹微天空,此地设置巧妙,让在金陵住了十多年的朱棣无从下手,分析院外屋瓴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本以为这小院落应当是在宫里,东北方位,可从就藩前的印象里翻找,皇宫各地没有一个合得上。
那就是朱允炆变动了,毕竟新皇登基后金陵城中多少名号日渐改去,如同换个新天地一般,摆明是昭告天下,早不是高皇帝的时候。
也罢,父皇一贯如此,叫人有多少崇敬就有多少恨,远放的亲儿如此,近收的太孙,可能更是煎熬。
说不清这侄儿到底是被关在宫中久了才有那些痴态,还是生来骨血里带着执拗,每一步都难以畅快,尤其当他赖在燕王身上不知要找寻何种情丝,逼着朱棣时而顺毛,时而逆鳞,招招都得摸对了脾性。
在京行事到底不及北平遂意,一个个的心底藏针等着他捞,捞到猴年马月,还平不了。
檐下飞回燕两只,看着不像,却进了同一窝巢。不知巢里是否还有幼小,但听得清脆一阵叨扰,燕王跟着学起来,不着门道。这是他近来的趣味,追着燕子,同在军中一样起早,没有兵器,依旧能练身上的本领,非出得大汗来,再一瓢瓢冷水灌顶,方觉爽利,不至憋个心病来,惹得满京豺狼狞笑。
天不再热了,更何况是清早。那水沿着颈侧流下时,胸口最是冰凉,虽比不得漠北大荒,却找不到火来,只有故作温暖的怀抱,跟烧红的铁链般,正困着脚。
面向推断出的先帝寝宫垂首一拜,他不能只待在这儿,需往别处行。
朱允炆就是此时此地这一个怀抱。醒来对着半边空床,习惯循着燕声院里找;水响那是稀里哗啦,就好像有热火烧在那人胸中,专候着他来抚慰。不顾湿衣揽入臂间,肌肤还未相贴,便有极乐享,足下深渊小心着,步步钢刃滚烫。
他衣袖衣襟上下给四叔擦擦干了,再靠近滴水的耳垂说道:“朕要将你送到别处住。”
朱棣侧脸低眉看,却避开了他的目光,眨眼间便从燕王,成了他四叔。
“陛下夜夜笙歌被一群酸儒嫉恨了?”男人总喜欢笑他朝堂上都是废物,一个个馊主意毫无用处,听见这话更是计较起来,迫不及待引颈自戮,“他们教训的是,陛下可别在这儿耗空了身子,让他们治我个谋逆之罪。”
话是如此说吗?其实不然。顾命大臣们日日吵得凶,明明都是站在他一边的,可各持己见,偏要争个高明,眼巴巴望着他们还在心中轻蔑的年轻帝王。他们的确在争燕王事,但没扒拉到这燕子窝,远眺北平商讨如何对待如何处置。三子与父这仁义孝悌天下第一道德事,轮到朱允炆一个侄儿置喙时,君又在上了,可笑多少忠良。
他不回答四叔放肆的猜想,是有多爱这放肆放浪就有多恨这放纵放荡,只有夜夜守着的身体才是真切的,眼下摩挲把玩于掌中,悄无声息,光靠每日往来奔走的飞燕,为他计量晨夕时光。
“陛下有难处。那不如让我出去走走,好好气一气那群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的东西。”朱棣一向不管他窘迫,还在发挥,一日一个要将朝臣们骂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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