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2)(1 / 2)
自那以后,单江像是某种撕掉了伪装的野兽般,在赵维忆面前彻彻底底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
人的习惯一旦定型,再诡谲的事情出现也让赵维忆逐渐麻木,甚至习以为常。
起初赵维忆确实有是担忧且害怕着的,他害怕这些事一旦暴露,单江会怎样暂且不论,最重要的是,赵母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他,毕竟赵母在相关的教育方面下足了苦工,因而才养成现在赵维忆这副对母亲唯命是听的样子。
并且叫赵维忆不满却也好奇的是,单江跟单母之间隐约透着一股不熟稔的氛围,首先是自单江一家搬来的这些年,单江一副看起来缺乏常识、疑似自闭症、从不开口等事来说,作为母亲,难道不会担忧孩子的状况吗?
赵母甚至比单母还要在意单江,经常性地叫单江跟单母来家里共同进餐,饭桌上也非常热情地给单江夹菜,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单江的优点,虽然被热情对待的对象并不领情就是了。
赵维忆当时年纪虽小,但对违和之处却是有种机敏的感知,他能明显地观察到单母对单江实际上怀有一丝恐惧的情绪在,并且他的妈妈,自从单江搬来之后,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但一直在非常夸张、强制地要求维忆接近单江。
以及对单母仅仅见过一面便亲如姐妹这点,赵维忆认为非常古怪,他毕竟是母亲亲手培养的孩子,比这名母亲宣称“好姐妹”的女人,更加熟知他的母亲。
赵维忆的母亲,实际上是一名极为狠辣的女性,手段更是雷霆迅疾,赵母如今的家庭状况是她自己一手促成,她丈夫的死亡更是窜端匿迹,赵母虽然对此的解释是赵父在外出差时突发情况因车祸而死。
但赵维忆知道事情真相并非如此,当初赵父临走时,年幼的维忆正好起夜去卫生间,路过赵父书房听到些窸窸窣窣。
好奇如他,靠近父亲书房、透过书房门的锁孔,见证了一场谋杀现场,只能看见赵父倒在地板上,额头上渗出鲜目的血液,脸上还带着惊恐、不甘,而赵母手上拿着的青瓷瓶则明晃晃带着血迹,虽面色看不清楚,但叫赵维忆无端生出惧意。
温婉柔和的母亲形象在那一瞬出现一丝裂缝,从中挣扎出狰狞、冷漠的陌生感,因遇袭软倒在地上的父亲,伟岸的身影也轰然坍塌,徒留下尸体面貌上的灰败。
赵维忆心中大骇的同时不住地颤抖,父亲倒地的面孔是向着他的面前的,那一双不再明亮的眼瞳仿佛深深刻入赵维忆的灵魂,让他对赵母的听从也更是刻进骨髓。
书房中的赵母点开打火机抽烟的声响带回了赵维忆的心神,那时他才慌慌张张又谨慎地踮着脚回了房间,连卫生间都忘了上。
次天赵母便通知了赵维忆,他的父亲出差工作三天,但已知晓真相的维忆已然明白父亲是回不来的,但当下他也只能故作失望地回应母亲。
三天后传来赵父的车祸死讯,并且一切事情被赵母打点得十分妥当,不论是作为丧夫的年轻寡母,还是主持葬礼的柔弱女性,赵母的行为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也惹得周遭邻居一顿怜悯与关怀。
再之后赵母带着赵维忆变卖了原先的房产与古董,在赵维忆五岁之际搬到了巨石小区就此定居,次年,在她们隔壁也很快搬进来新邻居,那便是单江一家。
再说回单江那之后的性格颠覆,不仅开始开口讲话,那张假人般的漂亮面孔也好像恢复了人类情绪的功能,只是依然淡薄,并且对他人的话语也终于有所反应。
单母对儿子的状况恢复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那股隐蔽的惧意倒是有些外泄,而赵母是好像并不记得单江之前异与常人的表现,仿佛现在这副模样才是她所一直接触着的。
只有赵维忆是这件事中唯一真正受到折磨的可怜小孩,既要收拾单江时不时的凶残行为,又要防备着他人的察觉,硬生生锻炼出来一颗强壮的大心脏以及炉火纯青的演技。
直到两人共同上了巨石高中,单江的行为才有所收敛,实际上也并非是收敛,只是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上,先前便说过单江对赵维忆有着不明的兴趣,在这几年来的相处之中,这种兴意更是愈演愈烈,甚至发展的方向也变得尤其诡异。
赵维忆由于赵母苛刻的占有欲之下,朋友别说是寥寥可数,是根本没有,搬来巨石小区的那一年里,赵母压根不让赵维忆出门寻同龄人玩耍,只将人锁在家里反复看书、到点送去上学,放学接回来继续关在家的状况,也就单江搬来那段时间之后,情况才有所改变。
因此,赵维忆至今唯有单江陪伴在旁,单江自搬来也只有赵维忆一人。
赵母虽对赵维忆多有养育,但在与他人社交的这点倒是没怎么教授过基本的常识。而单江那根本不像活在社会教育模样下的表现更是透露他也没有这类常识。
从初次见面手牵手拉着、拥抱着道别的普通竹马关系到接下来的同床共枕、面贴面拥抱睡觉,偶有生理冲动时还会互相解决的诡异关系。
两人十几年来一贯如此,并不觉得有何疑惑,从小在巨石小区一干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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