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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哺(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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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许不必要付出肉体,但对我和赫洋而言,自从在那夜经历过真正的结合,我们也更贴近彼此了。

在椰市的那次,我们在酒店整整呆了三天,赫洋也翘了三天训练。教练的电话一来就扣下手机,关静音。彼此沉迷于交合的新鲜,我以为做完这三天赫洋就不会再这么频繁地缠着我索要性爱。

他的教练也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看管,但他总是能找到时机让我和他见面,我也确实想他。但只是想亲亲他,但他就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每次都说着“就做一次”,然后内射满我的宫腔。

还好我不会怀孕,我暗自庆幸。

从椰市回了首都后,他又要回去训练了,我说我要回老家,可赫洋知道了我家的事,便不舍得让我回去。他要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被我拒绝了。

因为父亲催着让我回去,我知道回去又会面对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但他养育了我,我无法拒绝。

起码他十几年来替我守住了秘密,供我上学,他再厌恶我的缺陷,也没有将我畸形的身体落入他人手里。

他经常带一大帮人来家里吃饭打牌,弄得家里乌烟瘴气,最后只能由我来收拾烂摊子。我看着那些恶心的烟蒂沉在酒杯底,烟味和酒味交缠着混出刺鼻的气味。

我带上口罩开始清洁,一弄就是大半天过去。自己的事什么都做不了。也忽略了赫洋发来的消息。

他怕我被父亲打骂,或者被什么人欺负不告诉他,所以频繁给我打电话确认我的状态。我说没有,自从我长大后,父亲没有再打我了。他对我挺好的,没错,我现在甚至可以这样说。

他居然给了我一个存折,里面存着几万块钱。那是他每年给我攒起来的压岁钱,已经有了一些利息,让我留着用。我一直以为我的钱都被他收去了,只是用作借口。但他居然真的帮我存了起来。

还有另一个存折,是大姐每月给家里寄来的钱,让我收下当学费。这封存折上有外甥女画上的可爱涂鸦,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父亲说怎么能让大姐给我付学费呢?所以他把钱都收起来了,自己给我交学费。但大姐执意要把这钱给我,不然就扔了。所以父亲才把他交给我。

这份爱太沉重,我不敢承受。我说我只希望大姐能过得幸福就好,我不需要她给我任何东西。

但父亲却从长着褶皱的眼角流出一点眼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这样的冲击,让我说不出话来。

他说大姐过得并不幸福,大姐投胎生了女儿莹莹后,婆家又闹着让她生二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婆家只想要孙子!却没人说出口。

于是大姐刚出月子不久,就又怀了。现在胎儿几个月了,一查出来是女孩,大姐就准备去打胎…

这次打胎,是父亲陪她去的。

父亲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没想到大姐的凝血功能出了问题,开始大出血,眼见没法止血。只能把父亲叫进去现场输血。

父亲看到和他连着软管,输送着同号血液的大姐,她的衣服下面有着青紫色的掐痕和烟蒂按灭的烫伤。她平日在家总是质朴着傻笑的脸蛋如今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四肢浮肿却又干涸。

整个人仿佛飘在水里的一片浮萍,摇晃着被风吹过,便沉落了下去。

那个不成人形的胎儿也在他眼前落了。

我并不知道这些事,大姐他总是把很多事默默承担从不告诉我,父亲也瞒着我。他说怕我徒增烦恼,知道了也不会解决什么,不如好好上学。

看着他不知何时长出的白发,我不知为何感到焦急与悲哀,这种感情同小时候他对我施加的重压一般,叫我难以呼吸。

那是我第一次反驳父亲,我看着他逐渐苍老的双眼,认真说:“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我的生命里,不只有成绩,学业,工作。”

血缘的羁绊真是无法叫人领略的神奇的东西,我从前那样恨着他,做梦都想撕碎他的喉咙。每次被他羞辱打骂,他骂着我是“没人要的东西”,我会躲在角落蜷缩着无声哭泣,在他熟睡的深夜试图想要终结这一切,拿着刀站在他面前,我想:“他无法反抗。只要我刺下去,刺下去!就能杀了他!”

我无数次做着把他推下悬崖的梦,即使在梦里我也被无尽的黑暗淹没。我从未想过在推下他之后,也能沐浴阳光而活。

可尽管他无数次骂着我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无数次地打在我脸上让我羞于上学,让我下跪道歉。但他也会按时叫我起床上学,送我去学校,偶尔,他也会给我买礼物,对别人称赞我。

也许我真的被他洗脑了,被他日复一日地说着“爸爸的儿子”、“我的儿子”、“好儿子”我的大脑终于被糖衣炮弹侵蚀,尽管我无法放弃那些深刻而格外清晰的仇恨,但随着时间流逝,那些痛的感受在丧失。

丧失痛苦的感觉同样让我痛苦。

但我还是对他说:“很多事你需要告诉我,因为我们是家人。”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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