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狂（1 / 2）

我听完他说的话，内心翻涌着压抑的情绪，好像该怪他，又没法完全怪他，我要因为他说错了一次话就给他判下死刑吗？我不知道。

五年前，那段甜蜜的日子里，我在赫洋身边常常会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可也正因为这份爱生出了重量，成为我无法掌控的风险。

他能哄我开心，却也能因一句无心的话覆手为雨，将水面漂浮我打入深海。

“这五年来我也出过部队几次，第一年去你学校找你，你同学说你休学了。我怕你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休学，就不敢怎么去找你了。后来…被父母发现过…我一直没敢动静，直到我在部队终于有了权利，他们已经拦不住我了。”

“可那时你却离开首都了，这世界太大了，我几乎觉得自己找不到你了。”

“唯一有可能和你联系上的人是母亲，可她却是最不想让我们见面的人。我没办法，只能兢兢业业在部队工作，到处寻找立功的机会，希望快速晋升。”

“希望有更大权力，认识更多的人，早点找到你。”

听赫洋讲完过去这几年他如何找我，说内心没有波澜是假的，可我还是说出了这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来握住我的手，身为少校，在别人面前的气势与尊严却总在我面前被轻贱。

“我会向你证明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保护好你。”

“这次换我来追你，好吗？”

他诚挚坚定的目光闪烁着望向我，似乎预见了我会心软，会动摇，会答应他的告白。那熟悉的光芒令我无法闪躲。

我却害怕我仓促给出的答案。

我不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相信他能做到。像当年他对我承诺的那样好。而我这疲惫不堪的5年时光呢？若我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又算什么。

于是我推开他的手，说“可我已经决定和赵寒在一起了。就在今晚，我们可能会做爱。”

我看着他闪烁的眼中点点星光消散，化为怒意和嫉妒，又强压下来。他低下头咬住下唇，又重新看向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比他爱你，也能因为你爱慢慢，我一定会比他做的好。你连一个弥补你的机会都不愿意再给我了吗？”他握住我的两臂，让我感到他轻微的颤抖。

“没有你的五年间我们时常联系。他对我很好，慢慢也很喜欢他，喜欢这个新「爸爸」。我没有不和他在一起的理由。我已经不需要你的证明了。”

他就那样僵在原地看着我离开，实际上，也许因为天生无法割舍的血缘，透过我跳动的心脏也能感受到他那股难忍的心痛随着呼吸颤栗。

自那以后的半个多月里赫洋没再出现，我想，他可能回了首都吧？毕竟没有再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可我却仿佛在期待什么。

我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感觉好起来。

昨天大姐给我打了个电话，“元元，张国锋他最近没打莹莹的生活费过来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她有点紧张地问我怎么想的。

“你关心他干嘛，发短信，让他麻溜儿打钱过来。”我对张国锋没什么耐心，只把他当作莹莹上学不得不联系的提款机。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毕竟是…莹莹她爸。如果我出事了，莹莹就只有靠她爸爸了。”

我皱起眉头，“不是还有我这个舅舅吗？张国锋就算是死了我也会供完莹莹上学的，实在不行我去借钱也可以。”

大姐推着我说，“哎哟！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我来了点怒气，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无论母亲也好，大姐也罢，她们的人渣前夫都这样对她们了，害她们几度濒死，为什么她们还总是牵挂他们呢？？也许是十年的感情难以磨灭吧……尽管无法理解，我却想起父亲来。

即使他曾经那样对我和母亲，在多年后的今天，随着联系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也无法再像童年时期那样恨他了。

于是我又勉强生出一点可恨的理解，让大姐别过度担心，我可以做这个中间人，打电话问问张国锋。

可张国锋却一直拒接我电话。

这让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爸爸！赫洋叔叔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找我玩呀！”慢慢小手抱着我的胳膊，打断我沉思。

“赫洋叔叔？？”我对慢慢的话摸不着头脑，我好像没有告诉过她赫洋的名字吧？

“哦！最近等爸爸下班的时候，赫洋叔叔都陪我在公园玩呀。”慢慢的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像两只小蝴蝶在飞。

什么…？有时候我下班晚了，慢慢会在全托班等我，他在这个时间去找慢慢了？把她带去公园玩？？他要干什么？想收买小孩？还是想威胁我跟他在一起？老师为什么能让他带走慢慢？又因为他那军衔？他半个月没出现为什么又想来介入我的生活？我已经说我有男友了他还想怎样？

我心里有诸多疑问，慢慢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从小书包里摸出一张纸条，“赫洋叔叔说了！如果你想他，就打他的电话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