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夏荷秋风紧暖帐薄锦暗生香(1 / 6)
小将军说要娶亲的那天遭了他娘一顿好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的一汪秋水眸子柔柔弱弱的女人扬起巴掌就扇了他的脸,用自己能想到最恶毒的话咒骂自己的小儿子,头发花白的奶奶一直在旁边叹气,两位哥哥别过脸去不看这幅景象,良久才说他不该那么冲动,怎么就这样把婚约给应下了。
他的父亲这时候才下朝回来,连官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就捏了棍子过来,比起他娘用了全力也不能疼的巴掌下了狠力的棍子像是要他的命那样落下来,直到打得手酸棍子折断小将军也咬着牙不哼一句,一直跪到了将他带着出去。
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说起了什么才会把话题扯到爬树上,小郡主非要看他爬树,他也不推辞,爬到高处想要揺那一树桃花时低头看,换了绿衣黄裙扎双环的女孩抬着头望着他,眉眼弯弯,水光滟滟的眸子盛满了对他的喜欢,拍着手说好厉害。
小将军就这样直直往下摔,摔进小郡主的春水中。
他们在落花中摔做一团,那条鹅黄的裙子兜了不少花瓣,粉色的桃花发着轻微的甜香,小郡主往他那边一看,问他怎么红透了一张脸。
总是开朗笑着的他窘迫难堪,平时讲话的那份利索劲跑了半截,张张嘴半天才挤出几个听不清楚的字来。
想说是因为小郡主比花还要好看,可是懵懂也知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小郡主捉走那些花瓣,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转了话锋说他爬树这么厉害,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大侠呢。
“我听说你爹爹给你请了个武状元呢,说不定以后你也会成仗剑天涯的大侠客呢,到时候你就骑着白马戴着斗笠来见我,那些小姐们可不得羡慕死我。”
她明明还没有到涂上口脂的年纪,勾起笑的唇却让他头晕目眩。
也许我一辈子不会再见到比她更好的人了。
没由来心里冒出了这样的话,但那个时候的欧阳楼并没有把这些想法放在心上,他只听得那句武状元,回去之后练习得更加刻苦,他爹他娘也没反对,欧阳家老是些文生总让一朝为官的同僚们拿来说,要是欧阳楼的确志不在学文那也挺好的,于是放任小将军往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他喜欢和小郡主待在一起,因为不需要和两个哥哥待在一起学习他总是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揣着一两吊钱跑去街上等着小郡主,换了粗布衣服的两个人蹭了不少集市口老人家的杏子吃,年幼的人总是没太多需求,一点点钱都足够他们玩得开心,小郡主说她爹爹的魂都跟着娘亲走了,家事也很不管,之前娶的妾室也不喜欢她这个继承了娘亲容貌的脸,根本不管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他们去看杂耍戏,去看那些街头艺人在表演完之后推销自制的跌打药膏,小郡主拉了他的手,他买了路边吃食给她,咬着甜蜜蜜糕饼的小郡主问他想要什么。
“因为你总是给我买这买那,所以你想要什么呢,我也买给你。”
小郡主特意带了钱出来,剪碎的银子在荷包里鼓鼓囊囊。
“我想要……”
小将军认真地思考了一会,他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小郡主的钱当然够买,偶尔老成像是姐姐,偶尔撒娇淘气像是妹妹,自然而然牵起他的手同他咬耳朵完全不避嫌却又像个同龄的少女,他读到那些描绘思念心情的诗时总是忍不住想起她。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大家都叫她郡主,或者阳平郡主,甚至家学老师也直接叫她阳平,他还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你知道我爹爹姓辛。”
小郡主的眼睛亮了起来,她那么热切看着他,几乎将他灼伤“我叫辛千榭,千万的千,水榭歌台的榭。”
他将这个名字刻在心上,想着她娟秀笔迹描绘这三个字的模样。
是了,她瞎掉的那天他也等在往常的路口,可是无论怎么等,都不见小郡主来,他想着是有什么事吧,日落之后有些失望地回去了。
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找了个空闲去了小郡主家,厚重的墙壁挡住了他的脚步,他又不敢翻过去,万一给人抓到他可说不清楚,院墙深深也不知小郡主会在什么地方,也许是有事所以来不了吧,但是她以前从来不会爽约。
院墙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哭声,他想起了哥哥们说的那些后花园里小姐幽魂之类的东西,打了个寒战。
旁敲侧击问哥哥们也全说不知道,他只得咀嚼着小郡主告诉他的名字将那份酸涩全都咽进心里去,娘亲打趣他终于稳重了些,不再是以前毛毛躁躁的样子,说他也要长大成人了,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定个亲呢?
“我可不要。”
他马上就拒绝了,也不等娘亲说更多就赌气跑到自己的屋子去,被子一蒙就装睡着了,把这个话题给扯过去。
后来他有小郡主的消息是从父亲那里听说,说小郡主被她爹爹的那位妾室弄瞎了眼睛。
那位妾室趁着他爹处理边疆灾情政事几天不回家时将小郡主给锁了起来,大抵是惩罚的时候下了重手,结果弄瞎了小郡主的眼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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