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真的没有在看那种漫画(9 / 10)
乔阅安也太无聊,排了超长的队买几颗芋泥球,热腾腾装在纸袋里,芋泥球有一层金黄酥脆的外壳,奶油和芋泥的香味飘出来,内馅滑顺绵密。他们随着人潮往里面走,手里又多了两串烤羊肉和烤鸟蛋。
一间碳烤杏鲍菇在屋檐下面挂一串标注口味的小木牌:海苔、柠檬椒盐、香辣七味、哇沙米,被微微的油烟熏烤很久的模样,这两名孩子停下来看,碳烤炉上并肩躺着健壮的杏鲍菇们,酥脆还会喷汁,江岩小声说:“太大只啦,感觉会吃不完。”
“烤完会变小。”
“还是很大只。”
最后他们买了60元的小份烤杏鲍菇,又买了两杯400柳丁汁,变成了一顿很过分的宵夜。
两人从夜市离开,穿梭过街道,无数大陆城市的名字,诚品书店、摩斯汉堡,霓虹招牌五色陆离,靛蓝色、萤萤的红,路面积水闪射着银光,人群群鱼般游曳,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幻诞的水族箱下。
前面是一座校舍轮廓,哦,第一学府国立大学的围墙,令无数准医学生和林思豪疯狂的地方。
倒数60天的亲师座谈会后,班导师被激动的家长会成员簇拥着,对答如流:
“老师觉得以他的成绩,中字辈大学有机会吗?”
“国综扯后腿。我们国综校平均就够烂,他比均分还低,国文老师总跟我告他的状,不想分科就马上改懒懒病。”
“老师,这小鬼每天回家就说想转组是为什么?”
“上次模考很难而已不用担心。”
“老师你看林思豪……”
“我们有两位校1%都在申请国外大学,他有机会繁星就撕到第一志愿。”
天啊!林思豪被班导替他画的饼砸得眼冒金星,可是此刻,北男中的这两名校1%却都在欣赏夜幕下国立大学的涂鸦墙。
江岩说:“我妈妈有一张校友特别纪念悠游卡,是说可以在图书馆借读者包厢。”
“好像没看过你在用呢。”
“姊姊买松饼才有在用,每个松饼可以折5元。”
父母的其中一张结婚照就是在国立大学校史馆前拍摄,姊姊却没有这个理想,她才不要从小学念书到大学部,还是每天每天都住在家里。
第一学府很大,那道涂鸦墙也走得很漫长,走到底的时候手摇杯发出簌簌的声响,柳丁汁喝光啦。
他们走入国立大学捷运站,真是个悠闲的夜晚,再出站时才感觉到微微的冷意。
还没有到能够呼出白雾的低温,淡水湾显出一种森沉的色调,灯火像隔着薄米纸那样朦胧,如果注视着对方的脸的话,可以望见卧蚕上缀着光亮。
又是该说“明天见”的时候了,河水流动的时候没有声音,海的低吟穿越数十公里,从漫漫夜色中渗透进来。
真不想自己睡啊。
江岩不好意思将这句话说出来,再忍耐一个冬天吧。
冬季正移动到这里来,此刻的他们,住在临近北回归线的上方。
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岑先生依然忙碌,高铁城际日日往来穿梭,他叠领带的时候感叹着说:“突然有些想念的圣诞呢,这时候已经准备休假在家了。”
靠在沙发上滑手机的乔阅安立刻就坐直起来:“你要出差?”
“小鬼……你高兴得太明显了。”
乔阅安国三的第一个学期,在洛杉矶经历了两个月时间的游学。圣诞月中旬,商店橱窗就挂上缀着红果的冬青花环,从树场运来花旗松和银尖杉,松香味飘荡,夜幕下街道的圣诞灯饰点亮,汇成一条闪璨的银河。
天使之城的冬季,没有壁炉里噼啪作响燃烧的树枝,加州晴空,一粒雪都没有。和老爸在商场采购的时候,街边立着几座雪人造型的灯,真搞笑,因为他们都穿着短袖!
岑先生说:“晚上八点钟有人工降雪。”
那个年龄的乔阅安臭屁得要命,只感觉无趣地回答:“我不看假的。”
假期的街道只有茶餐厅没有打烊,老爸的评价是「我的手艺不比他们差」。西式厨房当然最适合做各式烤肉浓汤,关起屋门喝热红酒,但岑先生观察一遍大采购后的冰箱和酱料,还是会想办法在圣诞夜做蒸鱼和螃蟹粄条。
洛杉矶温暖的夜雾久久不散,露台上的喂鸟器是和老爸一起制作的,厨房中忙碌的岑先生叮嘱儿子放上新种子,一只来越冬的金翅雀惊掠向远处的树梢。
晚餐后从第一集开始复习《豆豆先生》,妹妹的基督学校也在放圣诞假,跨越16个时区的视讯吵吵嚷嚷,然后在美西的游学结束,乔阅安飞越岛屿过两次新年。
只是冷季每年都抵临这座小岛屿,细雨绵绵,10度的时候需要一杯热奶茶救命,当然,超商的关东煮是每个季节都有,和平南路的711配有一种很受欢迎的特调酱。
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班导师一走进教室就瞪大眼睛,他养在书架上的胡椒木小盆景显得滑稽极了,油亮的小圆叶片间缀满了小灯饰,如果是一段细针松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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