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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迷茫的光线 亲像一条烧热的毯子(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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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吧,我给你按摩。”狄春秋掐掉烟,开空调,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陆信坐在床沿,看着狄春秋整个人笼罩在一团紫红色的光雾里,对面阿伟海鲜楼的招牌坏了,一闪一闪的,狄春秋的脸一下亮、一下暗。

“哪来的灯?上次来还没有呢。”陆信伸手拨动挂在旁边衣架上的灯。狄春秋连忙拉住他,说:“别弄坏了,跟楼下市场卖肉的买的,接触不良……”

像是为了印证狄春秋的话,这盏旧生鲜灯干脆利落地灭了。狄春秋骂了一声,站起来去修灯,陆信跟着凑过去,在灯罩上使劲嗅了几下,说:“不行啊,有股猪肉味。”

“不能吧,我拿洗洁精洗了好几遍。”狄春秋沮丧地说,心想回头要买点香水撒上去。

灯彻底坏了,他们两个人围着灯摆弄了好一会儿,灯都亮不起来。狄春秋只好开了吸顶灯。电灯开关“啪”的一响,明晃晃的白光照亮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床头半盒安全套和润滑液,喝了一半的啤酒,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狄春秋耳垂上的棕色的小痣,他同样是浅棕色的眼珠,他胸前被衣领遮住一半的紫色痕迹。

“不对,我记得那个摊子是卖牛肉的,你怎么闻出猪肉味的?”狄春秋点了根烟,疑惑地看着陆信。

陆信耸耸肩,笑着说:“多少钱买的,我赔你。”

狄春秋打哈欠、伸懒腰:“不用了。”他拿手机看时间,说:“还有两个小时。好无聊。”

“两个小时正好看一部电影。”陆信提议道。

“你很喜欢看电影?花五百一晚上就为了找人陪你看电影?”狄春秋眼睛往陆信下半身瞟:“你不行?不喜欢走后门,用嘴、用手都可以啊。”

“你怎么跟电影里写得不一样啊?”陆信伸手挡住他的视线。

“电影里怎么写?哪种、哪种电影啊?”狄春秋弯下腰,吐着舌头夸张地叫了几声:“爸爸、哥哥,不要,不要,太大了!下面好胀,要裂开了,我要被干死了,啊,啊!”说完他也笑,鼻子和嘴直冒烟。

陆信哈哈大笑,两排牙齿都露在外面,他牙龈很红,牙齿很白,看起来相当健康。

“不是说我这种客人最好了吗?花钱请你休息啊。”

“一天这么长,我也想找点事情干啊。”狄春秋故意加重了“干”字的读音,忽然恍然大悟,说:“你是不是怕我有病?”

没等陆信回答,他就从柜子里抽出一叠纸,递到陆信面前抖了抖,振振有词地说:“我每个月都体检的,有报告,正经的公立医院。”

陆信没接报告,眼神余光看见报告封面上的医院标志,说:“你在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体检啊?我那里好像还有之前学校发的体检卡,不记名的,下次拿过来给你。”

“你是海沧大学的?”狄春秋上下打量陆信:“研究生吧?”

陆信摸摸脸:“我还以为我长得显小呢。”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聊两个小时的天?”狄春秋坐到窗台上,拿烟头点另一只烟。他手边的烟灰缸满了,陆信端去垃圾桶倒掉,退出了手机上的视频应用,说:“那出去走走吧,顺便把垃圾扔了。”

狄春秋开窗,伸了一只手出去,皱了皱眉说:“好热……”他跳下窗台,唉声叹气:“算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狄春秋租的房间就在海沧大学附近,也在海沧市大名鼎鼎的莲花公园旁边。隔断房隔音差,他推开门站在过道上等陆信,听见高高低低的呻吟声。

“你空调忘关了。”陆信走出来又走回去,“滴”的一声关了空调。狄春秋拿手扇风,催促道:“快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七月是海沧市最热的时候,午夜的街道也跟清凉沾不上边。陆信走在前面,左右探头,终于找到一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狄春秋跟着他进去,陆信买了两瓶冰水,结账时收银的小妹看了看狄春秋,指着安全套问他:“今天不买啊?促销九折哦。”

狄春秋心动了,随手抓了几盒放在收银台上。

“一百三十五零四毛。”

狄春秋打开支付码给收银小妹扫,扫了两下没成功,他切出去看余额,自言自语道:“嗯?怎么少了二十?我记得还有一百五啊?”

“我来吧,刚好今天还没给钱。”陆信笑眯眯地把钱付了,狄春秋拎起装安全套的袋子,说:“等下给我三百六就好。”

陆信点点头,又递给狄春秋一瓶水。海沧市是有名的沿海城市,旅游广告词里写“海在城中、城在海中”,去海沧大学要从沿海公路走,脚步声之外就是海潮声了。

“其实……”沉默地并排走了一会儿后,陆信忽然开口说。

狄春秋正在心里算账,想着自己不翼而飞的二十块,听见陆信说话,脸色一变,问陆信:“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陆信眨着眼,无辜地看着狄春秋,眼里开始有些失落。狄春秋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之前说好了,我听你讲,你多给我一点小费。”

陆信撇撇嘴,拎着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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