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隋清风(1 / 2)
晨间的景带着凉意,丝丝微风吹的青丝微扬
沐千涸拢起头发,挑眉看他,“怎么了?”
“那两道圣旨是真的啊,既然是真的,你干嘛那么身居下位啊?先帝不是应当很器重你嘛?”崔宁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两道圣旨,一道立太子,一道传君位,这般重视,沐千涸怎么会十多年都隐匿于暗处来培养实力?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沐千涸笑着的神情没变,只是眼中的温度凉了下来
“崔宁,这几天和路择衍玩野了,忘了疼了?”他看着崔宁,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眼睛
崔宁立马蔫儿了,巴巴的低下了头。他可没忘,一年前的那一鞭子他现在还记得,差点要了他一条命呢!
“不该问的别问”
“哦。择衍说让你得空了记得去找他,他查到了你要他查的事儿的一些消息”
沐千涸点点头
两人之间本还算正常的氛围瞬间降到了零点,再聊下去就该收拾收拾准备进棺材了。崔宁干脆扯了个话题,直接跑没影了
沐千涸负手,依在门园庭前的柱子上,垂下了视线
思绪不自觉地飘到了那句,先帝不应当很器重你么上
器重吗?
之间种种太难言说,说是器重,更像是被逼迫出来的愧疚啊,孩子,哪里比得上家国大业呢
回到寝宫,沐千涸才打开路择衍拖崔宁带给他的折子
他坐于桌案旁,打开折子,里面掉出来两张信纸
“这么多?”他笑笑,刚刚的烦闷一扫而空
信上的字迹优雅而端正,折子上的字迹狂妄而张扬,一瞧便知不是同一人所写
他两三眼扫完折子的内容,见无非是些什么叮嘱他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的关照,便随手扔到了一边,心下腹诽路择衍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又打开了信纸
“早午或者晚,小涸。这几日可还好?”
沐千涸见字似如见人,浅浅勾起了唇
“贺汝登基,为其兴,只憾君旁未有吾至,低落之情难以言表,若见汝身披黄袍,定当欣喜万分”
“虽成大业,却勿忘危。高位者,富与危同在,权与民同求,切勿失之本心,忘之少年志。棋局未定,定当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万事不得心急,以防行差踏错。”
“新君身有鸿鹄之豪气,洛何定当焕然一新,相信不久的将来,汝将受全城百姓的爱戴,我的小涸,将是最年轻的君主”
沐千涸轻笑出声,展开信纸
“待汝稳定天下,兄长前来寻你”
看到这,沐千涸心间狠狠一跳。隋清风要与他见面了!
砰砰的心跳震得沐千涸喉头发涩,他继续往下看
剩下的无非和路择衍一样,叮嘱他照顾好身体一类的,还说他这两天去了江州,哭诉自己被阴晴不定的大雨淋了个落汤鸡,并且等有机会,带他去那边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愿一切安好,小涸勿念”
“隋清风亲笔”
字迹的最后,有浅浅晕开的墨色,是顿笔时留下的,含着漫卷的温柔
“江州…”沐千涸呢喃着,将两张信纸拿信封小心装好,标明了时间,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桌案角上放着的一只木盒,将信封装了进去,刚好装满
他叹气似的轻笑,将已经装了不知多少信件的木盒放到了身后书架上,那里并排放着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小箱子
“隔着数百里,跑到江州去玩儿,到也真是不嫌远”江州来洛何,少说也要数天。
看来这封信,又是数日前的了
自今年开春起,收到的信件越来越少,满打满算不过才四封
略有些不满的取了一个新的木箱,沐千涸坐回桌案边,铺开宣纸,他拢袖捏笔,沾墨行书,决定还是原谅他这位兄长,勉为其难给他回封信
在沐千涸还是孩童时,曾收到过一封莫名其妙的来信
那时他才十岁,虽已是茁壮少年,却父厌母亡,在宫中正式孤单无依的时候,哪个时间段,恰巧他那位好父皇要过生辰,偏偏自己手下培养的暗线势力都被他派去别处查案,身边没什么可用之人
唯一能用的只有路择衍一个。但是路择衍再怎么说不过只大了他五岁,还得在他身边护着他,根本没办法弄到合适的生辰礼送给沐罗归
他正考虑要不要求一求他的养父要点银两来置办份生辰礼糊弄糊弄时,路择衍带着一份信来找他了
据路择衍所说,那信是一个同其年岁相仿的人送来的,只是遮着面容,看不清模样
沐千涸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展开信纸瞧了瞧,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梁沙盛产梁玉,虽非瑰宝足矣碾压他物
那张信纸,折的四四方方,字迹端庄优雅,当是绝顶。
那是两人的第一个照面。起初沐千涸没将它当回事儿,自己琢磨了半天,还是随手在街上买了个成色不错的玉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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