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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秦漆禾无法反驳,隻好作罢。
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考较学问的时间到了。
这一个月内,闵谙每天都会去帮秦宛书补习功课。
秦宛书进步飞快,在考试时,题的答案十分精彩,显然将这一个月的功课全吃透了。
秦首辅见了十分满意,给了闵谙丰厚的谢礼。
林大儒站在一旁,无人问津,对比之下甚是凄凉。
在别人眼里,闵谙能将秦宛书这棵朽木雕琢成花,而他却只会靠打板子逼人学习,比闵谙差了十成十,活该如此被冷落。
但槐轻羽却知道,林大儒比闵谙强上了十倍。
闵谙圆滑世故,知道秦宛书不愿学习,懒得得罪他,而是帮着他一起糊弄父母兄长。
所谓秦宛书的进步,不过是闵谙收受了秦宛书的贿赂,提前告诉他答案罢了。
因为他撞见闵谙借着补课之名,拿着一袋银子从秦宛书庭院里出来。
槐轻羽还偶然看见,闵谙对林大儒冷嘲热讽。
林大儒刚正不阿,见闵谙教书如此糊弄,找机会警告了他,“将来你将三公子教导成了草包,不怕东窗事发,秦首辅找你麻烦?首辅一怒,虽不会伏尸百万,也能让你人头落地。”
闵谙却阴阳怪气,语气尖酸刻薄,一改往日弥勒佛的慈悲形象,“您还有心情操心我的事?待秦首辅发现,那都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我早就拿着钱逃回老家了。
“即便首辅有权,手能伸到老家,可我也不是麵团做的,任他搓圆捏扁。
“况且,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教的我都教了,该督促的也都督促了,书读不好怨老师,这理天下人也不认吧?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看你这穿的衣服,又旧又破,满脸寒酸,走出去有谁会看得起你?”
“谁家当官,不是拚命的往自己口袋里搂东西,让子孙好过些?
“你了不起,你清高,当了一辈子官,儿孙却只能种地,食不果腹的凄惨模样,我这种外人都看不下去。”
说罢,他故意侮辱林大儒,随手往地上丢了一袋银子,驱赶道,“算是帮衬你的,别不识好歹,劝你尽早离开秦府吧。”
一番话,说得林大儒浑身一震。
似是终于意识到,有了闵谙,秦家再无他容身之处。
可离开了秦家,他全家哪还有经济来源呢?
林大儒面无血色,注视着那象征侮辱的银子。
终于是蹲在地上,屈辱的捡起地上的银子,从口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多谢,我会离开的。”
兢兢业业、清白一生,可到老了还是不得不低头,被这阳奉阴违、逢高踩低之辈排挤。
又不得不低头,接受侮辱。
槐轻羽看得心情复杂。
但他不敢再贸然出手相助,生怕再惹祸上身,害了自己。
几日后,林大儒一声不吭的辞别了。
走时无一人相送,槐轻羽也是在他走后才知道的。
阖府上下都说他走得好,闵谙先生比他优秀了十倍。
最高兴的莫过于秦宛书,直接拍手称庆,喜笑颜开。
能看出来,他被闵谙哄骗得真的很开心。
笑吧。
槐轻羽在心底也笑了出来。
前世秦宛书名动京城,被称为“盛京明珠”,引得无数才子拜于袍下。
这辈子,他逼走了真正对他好的人,反倒将个谄媚小人当做宝。
那个风华绝代、诗情画意的宛书公子,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有一师弟, 名唤闵谙,聪慧不亚于我,天赋不亚于我。
却没有我认真好学。
他圆滑圆滑, 毫无原则;我不爱名利,醉心学问。
那年我们双双考取功名, 我是状元,他是最末一等。
打马游街时, 路人纷纷议论, 说我比他优秀百倍,将来一定会比他走得长远。
然而做了官之后,我却拍马也不及他。
我活了半辈子, 终生都在教书。
虽然天子之师都曾做过,可是到底无实权, 百官不敢轻慢与我,但实际上心底却对我无一丝尊敬。
而我师弟, 却官拜尚书,门生无数,往来皆富贵,风光无限。
我清白半生,致仕时却没有一点积蓄,也不能给儿孙一丝庇佑。
我料想,自己会这样清贫致死吧。
不想, 当朝首辅秦公明找到了我。
他熟知我的学问,想请我去府里教书。
作为报酬, 不仅给我束修, 还为我在朝中挂名了个闲职,让我领双份俸禄。
为了养家糊口, 我立刻答应了。
都说秦公明是奸臣,但我观他举止文雅,像个文人雅士。
我看不出他奸不奸。
且好坏都与我无关,我决心隻教书,不参与那些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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