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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员在指挥护卫们将傅珣皓抬走后,也纷纷带着随行的侍从们离去了。
郁浓庭院眨眼间,便空荡了下来。
槐轻羽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转身回了郁浓庭院。
郁浓庭院已经彻底空了下来,隻余庭院中的下人在默默打扫着。
看见槐轻羽,那些下人瞬间直起了腰,眉眼低垂,恭谨道:“主子,您来了?”
“嗯。”槐轻羽面上没什么表情,抬步跨了进去。
郁浓庭院,正是他的产业。
他跨进宴会广场,在其中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
傅珣皓死了。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槐轻羽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
可结果呢?
索然无味。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可以说,他没有特别的感觉。
傅珣皓死得这么快,他一点报復的快感都没来得及产生。
“傅珣皓啊傅珣皓,真应该让你也尝尝被人羞辱,被凌迟的痛苦。死得这么早,真是便宜你了!”槐轻羽冷漠的勾了勾嘴角,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哑的啜泣声。
槐轻羽放下酒杯,循着哭声走去。
在一处灯火没有照耀到的黑暗的凉亭角落里,槐轻羽看到了宋钦隐。
穿着单薄的、肩上被撕烂了一块,形容狼狈的宋钦隐。
俊美仙气的脸颊,被打得留着巴掌印,口鼻流血的宋钦隐。
在这寒冷寂静的黑暗夜里,无助的抱着身子,无处可去的宋钦隐。
走到哪儿都被人唾弃、厌恶,被骂做男宠的,宛如丧家之犬的宋钦隐。
槐轻羽嘴角弯起,压抑着痛快的情绪,故作温和的开口,“宋公子,是你吗?”
听见他的声音,偷偷哭泣的宋钦隐,瞬间止住了哭声。
虽然白天遭受了许多屈辱,宋钦隐已经有些麻木,但二十多年养成的自尊心,仍是让他下意识遮掩自己脆弱的一面。
宋钦隐默默擦干了泪痕,闭了闭红肿的双眼,抬起脸来。
只见槐轻羽站在灯火下,眼眸灿烂得宛如坠着星星,美好得让人不敢亵渎。
宋钦隐的心臟,瞬间猛跳一下,呆呆的盯着槐轻羽。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
不甚明亮的灯光,将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照耀了出来。
宋钦隐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崩溃的情绪,正视着槐轻羽,“槐公子,让你见笑了。”
槐轻羽轻笑一声,语气温和,“我知道宋公子的难处,并不觉得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苦难的时候。”
宋钦隐眸光闪烁,瞥见槐轻羽那一如既往的,与在书院时差不多的笑容,面上没有一丝对自己的鄙夷,他的心稍稍安了一下。
“槐、槐公子……”宋钦隐紧张得握紧拳头,舔了舔一整天没喝水的唇,鼓起勇气喃喃乞求,“你、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收留?
宋钦隐想屁吃呢?
上辈子,他为了替宋钦隐赎身,不惜去借高利贷,被放贷的人追债,被打得半死,险些被卖去为奴。
在那些暗无天日,受尽屈辱的日子里,他曾好几次想过自尽。
但他求生欲强,几次差点被逼死,可最后仍旧咬紧牙关,将苦难往肚子里咽,拚命活了下来。
他没有想过回报。
只是觉得宋钦隐是高岭之花,和他们这些生在泥地里的人不同,天生就应该飘在天上。
所以,他将那些痛苦的经历瞒了下来。
他拚命守护着宋钦隐,想要看到他重新翱翔于九天。
他让宋钦隐安心读书,自己一边应付追债的人,一边想办法去弄到钱,给宋钦隐买笔墨纸砚。
他不舍得吃饭,有一点食物便会拿给宋钦隐,想让他不饿肚子,自己却时常饿得头晕眼花,隻喝凉水充饥。
当时的槐轻羽,是自卑的。
他觉得宋钦隐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自动将自己归为了地上的泥土。
所以,他对供养宋钦隐这件事甘之如饴,从不觉得苦。
甚至还觉得甜蜜。
一想到昔日盛京最有才名的公子,被自己偷偷收留着,照顾着,便有种怀揣着稀世珍宝的感觉。
他一直将自己放在低于宋钦隐的地位。
所以,在宋钦隐重新考上状元后,看见他像看见臭虫一样视而不见,他也没在意。
只是觉得彼此身份云泥之别,宋钦隐不理会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他一直觉得,宋钦隐即便不感激自己,也不会对自己怀有恶意。
所以,后来的后来,他被秦漆禾弄得遍体鳞伤,怀着身孕走投无路之下,宋钦隐将他接了回去,他才会相信宋钦隐是真的对他好。
毕竟,他曾帮过宋钦隐,所以以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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