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1 / 2)
去京市是圣诞节之后的事了。是一个周末,她定了火车票。钟州离京市不算远,坐火车三个小时就到了。到达车站的时候刚出去就看见了梁亦却,这人在人群里好找。高于平均人群的身高,以及一身看起来不菲精致的穿搭,再加上一张帅脸。只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太阳穴附近的青筋还没褪去,手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周围红肿着。她向他招了招手,对方本来阴霾密布的脸逐渐转晴,继而笑着对忻微用熟悉的语调说,“东西就这么点?”“嗯。”她只装了换洗衣服和一些资料。住的地方她在网上定了,是个中等价位的旅社。她的东西不多放在后备箱正好,两个人决定先去京大。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往男人放在方向盘的手看,注意到她的眼神,梁亦却语气轻松解释道,“前几天不小心撞到了手,没多大事。”“哦哦。”后来的一路上她都静静的靠在座椅上慢慢的欣赏路景,她居然还能辨认出来,有些她在梁亦却给她发的照片中见过,于是她确认这里离京大是越来越近了。黄慎言教授是个爱才的人,而且一直关注国内外的一些数学赛事,赛后发现朝忻微的答题便对她很感兴趣,他与梁亦却亦师亦友,实在太碰巧,又或许是这场数学赛事注定在整个学术界是有一些分量的。于是梁亦却在这位朋友的口中知道忻微这个名字便立马提出见一面的想法。三人约在办公室,梁亦却头一次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只见眼前的小妹妹在跟自己平时尊敬的教授在数学题上尖锐针锋。一来一回,他也是才知道她的数学学的已经很超前。结束完已经是黄昏时分,黄教授依依不舍的送客,然后写下联系方式并给了一些自己收藏的数学书籍。对于忻微来说,数学这条路又打开了。出去的途中男人问,“你为什么喜欢数学?”忻微认真回答,“其实初中之前我的数学一直不好,当时差点因为偏科没考上重点初中,后来在初中我遇到了一个朋友总拉着我做题,后来就慢慢上来了做数学题越来越游刃有余。”“而且,现在到了钟州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数学好还可以参加竞赛赚钱。”一个可以考上京大的好成绩,赚钱,这就是她现在所追求的。“哦哦,其实我数学那会儿挺差的。”忻微听到这话满脸不可置信。男人看到她这样惊讶的样子笑起来,“怎么?你以为我无所不能?”“是…”“你想去哪儿吃?来之前看好了没?”“我们去吃烤鸭吧!”“好。”“哥哥,我买单。”“哈哈哈哈,好。”竞赛的奖金前几天刚到!两人在饭桌上很少说话,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低头吃饭。圣诞节刚过不久,餐厅的圣诞树都还没撤,上面的祝福牌玲琅满目。她去旁边拿了两个,“要写吗?”“可以。”忻微写的是——“考上京大,妈妈健康。”还是不能许太多了,要不然不灵。两个人挂上,“我猜你肯定写了考上京大。”梁亦却歪头说。她瞬间脸红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可下一秒又觉得自己问出来才蠢呢,好像学生的愿望多多少少都是要沾些这些呢…“我聪明。”得瑟起来了…其实她也好奇他写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好问。梁亦却跟着进了旅社,一个人女孩子在外面住总归不安全。一进了旅社他就到处检查放里面藏内藏人,有没有摄像头,全部检查完才松口气准备跟朝忻微打个招呼离开。喊了几声没反应才发现女孩早就在小床上熟睡。他走上前,小小的脸蛋在黄晕的灯光下格外显眼,翘起的睫毛在灯光之下投射,皮肤光滑稚白,跟之前刚来钟州时比变了很多。然后,视线停在红唇上…盯了一会儿下意识抿了抿嘴角然后快速出门吹了一阵冷风清醒。第二天梁亦却来接她。他送她去火车站,他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去了里面的隔间,忻微在候车厅等着。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男人才出来,他看起来糟糕极了,手上包裹着的纱布渗出血,头上的发型沾着些水,像是弄坏之后特意打理。她没有问那通电话的内容,也没理由问,“在这等我。”男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两秒然后坐到她的位置上。
回来时忻微手里拿着药和纱布。“别动。”她小心翼翼揭开纱布然后上药重新包扎。伤口实在不好看,有被大力撞击的迹象。“好了。”男人把手转了转。“好,你放心上车吧。”“嗯,照顾好自己哥哥。”男人看着信息屏上的发车提示后准备离开,这时手机里弹出一条短信。“哥哥,不要伤害自己!遇到讨厌的人和事就重拳出击,但是是对他们,不要对自己。”他失笑。朝忻微太聪明了,只要有一个环节暴露她好像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退出聊天对话框,他的手指在“京市人民法院”的通话记录迟疑几秒,然后打通。她不会知道他手上的伤是因为接到那通电话后愤怒留下来的,他是这样的,不堪的,卸下伪装。再疼的伤口也要撒药,不然会疼痛,发炎,腐烂…——一转眼就到了元旦,三天假足够她回家了,这几个月家里忙着农活忙着妹妹的学业,这才一直没空回家也怕是打扰了家里。妹妹看到她回家兴高采烈的扑了上来。妈妈在前面的湖边洗衣服。舅妈跟舅舅晚上要来吃饭,她们准备的几个菜品算挺丰富的。两人在亲戚关系里跟她们家不算熟,特别是在爸爸去世后,没人再愿意跟这个没利益往来的穷酸家庭来往。她想这顿饭只是处于礼貌的。可没想到对方上纲上线,在饭桌上大放厥词。“真不知道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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