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在金黄色圆形时钟上,有着两个半圆形的闹铃。这是个造型古老令人怀念的闹钟。秒针以一定的速度通过闹撞上“12”之后,长针也紧追着秒针后面,不久银色的短针指在“4”的地方。铃铃铃铃尖锐的闹铃声破坏清晨的宁静,持续地响着。闹铃声毫不留情地传进蒙在薄薄棉被中享受好梦的少年耳朵中。“嗯啊”一边发出不满的呻吟声,一边从棉被中伸出手来寻找吵人的闹钟。胡乱摸索闹钟的手,一找到闹钟之后立即将闹钟关掉。卡!不断在两个闹铃间来回敲打的小槌子,按了开关之后立刻停住了。吵人的噪音一停止,早晨更加宁静,狭窄的房中,充满安详的气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少年,从棉被中探出头来,把头贴近闹钟,用他蒙的睡眼看着闹钟。已经四点了啊闹钟的针指在四点的地方。当然不是下午四点,而是早上四点。拉下窗帘的窗户外面黑漆漆的,街道上也仍然相当安静。但对于比麻雀还要早起来的送报少年而言,差不多是该去工作的时候了。起床之后送报纸,送完报纸之后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后,接着到学校,忍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无趣课程。早上的课上完之后,吃完中饭还得继续下午的课程。下午的课上完之后就放学一如往常每天都重复着一成不变的日子而无力改变。今天第一堂世界史。老师山川除了照本宣科念课文外不会做其他事情,所以愉愉地小睡一番,多多少少可以补充一点不足的睡眠吧。但是,第三堂课的英文作业还没写,所以在第一堂课的时间不得不用来写作业。在茂树糊里糊涂的想这些事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不能再一直待在被窝里了。再一直待在被窝里的话是会迟到的。嘴里喊着“一、二、三”少年掀开被子立刻站了起来。今天是五月中旬的星期二。虽然月历上写着初夏时节,但黎明时分的清爽空气,仍然会感到有点冷。当做睡衣的运动服,仍是老样子。正穿着裤子的少年,冷得发抖,再一次抑止想再躲回到被窝里的念头,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两臂直直向上伸展,嘴里打了一个大哈欠。“呜哇”少年的名字叫周防茂树,今年十七岁,高中三年级生。若是世界没有较预言中提早灭亡的话,下个月就十八岁了。虽然刚起来表情有点呆滞,但可以看出本性是很老实的。也许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忧虑,所以看到他的人都觉得他长得一副娃娃脸。虽然附近的欧吉柔和欧巴桑对他有好感,但是他却不是那种会引起同年龄女孩注意的类型。剪着固定的短发,头发自然滑顺地往后梳,夏天洗头的时候也不需要吹风机。由于每天送报纸的缘故,所以他的四肢一点赘肉都没有,苗条的四肢显得相当健康。茂树五岁时父亲就去世了,两年前上高中的时候,母亲也接着去世。父亲死于胰脏癌,母亲则死于车祸。少年第一次穿高中制服并不是高中入学典体,而是母亲的葬体,当时下着冷冷的雨,显得相当寒冷。母亲死后,连可以依靠的亲戚都没有。因此,母亲去世之后,只有十五岁的茂树就变得更孤零零的了。由于没有亲戚可以依靠,所以领养茂树的是在母亲生前相当受母亲照顾,而在这附近开送报公司的中年夫妇。虽然要将儿子托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扶养而感到犹豫,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最后茂树还是接受了中年夫妇的好意。从那时候开始茂树一边上高中一边送报纸的生活。前两年,母亲死的时候若是说他不羡慕别人双亲俱在,快乐的过着高中生活,那是骗人的。回想以往的记忆,想到父亲与母亲的去世感到相当难过。自己或许比其他人不幸。少年心中曾有几次这么想。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虽然遭到如此不幸,也不能嫉妒命好的人。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去把无法改变的人生,好好地过下去。以前困苦的时候,忍着悲伤用笑容教导少年的母亲如今已经不在了。但是,经过这么多孤独困苦的日子,使得母亲的形象愈发清楚。尽管茂树遭逢这么多不幸,但他不怨天尤人,以勤劳诚恳的态度过着平稳的日子。至少到今天为止都是如此
清晨的冷风冷的刺骨,茂树很快地把灰色大衣和裤子给换上。少年住的地方是一间只有六个塌塌米大的便宜公寓,这间公寓是送报公司老板做保证人租来(在日本租房子是要保证人的)。从上高中开始就一个人住在这里。简陋的房间里,家具只有放在窗边的书桌和组合式书架,另外并没有放碗盘的碗柜。在和书桌前的椅子上,挂着学校的制服。角落里有个摆满脏东西的箱子。别提电脑、电视游乐器、录放影机了,就连电视也没有。唯一娱乐用的电器只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而已。茂树将房间的钥匙和零钱放进裤子口袋中后,便立刻连袜子也不穿就冲出房间。走在老旧木板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咯吱咯的怪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公寓屋龄已超过二十年了,是栋破公寓。哪天屋主说要拆的话也不奇怪。也许如此,房租加管理费只要三万元。况且距离车站也很近,可以说非常便宜。向老管理员打招呼“今天气很不错!”而老管理员却答非所问“我今年七十二岁了!”少年在二楼公用洗脸台上,用冷水洗脸恢复清醒。走廊上面对东边的窗户,可看见早晨的阳光悄悄来到,藉着这个光可以把脸照得清楚。最近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当然只有他本人这么觉得。差不多也该出门了。茂树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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