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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状 第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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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要便宜的。」她好不容易攒点私房钱,在朔州为了找夷微花的精光,最近手头比较紧。江进酒那个抠门精又不舍得提前发月钱。许娘子从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里,挑了一个递给她,「这个好用。」「那个不好用,还贵。」身后有人说话,一把好听至极的声音,干净通透。青檀扭头看去,眼睛一亮。真是难得见到如此干净舒服的一个男人,彷佛刚刚从雪山上下来,还不曾沾染到俗世的一粒沙尘。说是芝兰玉树亦不为过。

许娘子面露尴尬之色,却也不敢得罪这位贵客,只是呵呵窘笑。男人拈起一个方盒,往青檀面前一搁,「我用了几十种,就这个最好使。」青檀方纔的的确确是被这人惊艳到,可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好感却消失了一半。一个大男人倒是比她这个女儿家还要精细娇气,竟用过几十种香膏。怎么说呢,这男人虽然毫无脂粉气,可她还是更喜欢那种……粗糙点的男人。不然就显得她太粗糙了。「那就买这个吧。多谢。」青檀很听劝,客气的道了谢。男人虽然和她说了两句话,却目不斜视没有看她,甚至懒得响应她的道谢,朝着掌柜扔了一两银子,要了几盒膏脂,转头便离开了。话少,钱多。这样的客人谁不喜欢,掌柜娘子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线了,高声道:「郎君慢走。」一两银子就买这么点东西?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可也让青檀心疼的倒吸一口气。这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傻子么?她随口问道:「这人是谁?」掌柜娘子笑吟吟说:「他叫李虚白,是怀善堂老堂主的关门弟子。」青檀讶然,「可是以前在太医院任职的那位白老堂主?」「正是!」许娘子神秘兮兮的八卦起来,「这位怀善堂的老堂主,五年前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昏迷数日,醒来后对家人说,因为他和阎王老爷抢人,阎王老爷一气之下派鬼差把他拘在奈何桥边,差点回不来。老太爷惜命,上了辞呈离开太医院,从此金盆洗手不再给人看病,回到幽城养老。」青檀对此事也有耳闻,因为太过玄乎,所以有印象。「李虚白听闻老堂主医术高明,针法精妙,想要拜师。老堂主早把怀善堂交给儿子管理,自己含饴弄孙乐得逍遥,那肯费心劳神的再去收徒弟。」青檀好奇道:「然后呢?」「这李虚白就拿出了程门立雪的劲头。怀善堂每日都有病患上门求医,但凡有出不起诊金的,他都替人出钱拿药。消息传开,去怀善堂看病求医的人,快把怀善堂的门坎快踏破了,一条街挤的水泄不通。没钱的自不必说,有钱的也要去贪个便宜。把老堂主的几个儿子忙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腰都直不起来。那些病人又个个替李虚白说好话,最后,老堂主不得不答应收他为徒。」青檀听的直皱眉,程门立雪可不是靠撒钱。这要是江进酒的儿子,恐怕狗腿都被打断了。「他为何这么有钱?」许娘子道:「那谁知道啊!也许是祖上留的财产吧。」「他不是本地人?」「不是,是三年前才搬到这里的。」许娘子眉眼放光,「哎呦,城里不知多少姑娘想要嫁他,长的俊又有钱,还父母双亡。」青檀不以为然,「败家精送上门都不能要啊,多少家底扛得住这么撒?」许娘子:「……」 8青檀离开小香山,决定趁着白天光线好,再去一趟青天塔,因为有件事她想不明白。那些不肯以血肉之躯踩铁钉板投仙人状的诉冤者,仙人一概不理。若青天塔上真有神仙,投机取巧的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仙人法眼。可若是凡人假冒的神仙呢?他究竟如何辨别?她昨夜亲眼所见,塔顶上只能容下三四个人,除却投放仙人状的木匣别无他物,不可能有人藏身于塔顶守着收信。而塔外是一片旷野,更藏不住人。青天塔下有几个百姓正在祈祷,一边烧香,一边念念有词。有求平安的,有求财的,还有求来年科举金榜题名的。最奇葩的是有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什么也没求,身前铺着一张白纸,写着大大的一个「冤」字。青檀耳力过人,听见两个老汉窃窃私语,「温秀才这是怎么了?」「他昨日上了青天塔投仙人状。说仙人冤枉了他,三日内一定要恢复他的清白,否则他就要一头撞死在塔下。」「哎呦,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挺烈性。」青檀犹豫着是等这几个烧香的人走了她再进去,还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大摇大摆的上塔?正拿不定主意,突然有人放声喊道:「闲杂人等避开。」「衙门来人了。快走快走。」那几个烧香求神的百姓匆匆离开,唯独温秀才不动如山,坐在原地。青檀正打算避开,没想到一群衙役里,张夼居然也在!张夼原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毒王,人称「招魂川」,江湖人谈之色变,后来他投入风喉,成了江进酒的手下。走在他身边的恰是青檀在溪客书坊碰见的男人,莫非他就是新任知县沈从澜?张夼眼尖,瞧见青檀站在塔下,连忙指着她对沈从澜道:「大人,这位是我朋友,风云镖行的镖师青檀。」果然是沈从澜。青檀上前见礼:「见过大人。」沈从澜微微颔首,对张夼道:「半个时辰前,我们见过面。」青檀不卑不亢道:「那时还不知道是沈大人,请大人见谅。」江湖之中卧虎藏龙,不乏能人异士,例如张夼,一来便给乔娘子这桩看似毫无头绪的案子找出了突破之处,眼前这位冷艳女郎,既是张夼的朋友,必定也身怀绝技。沈从澜便客气邀请,「既是张兄的朋友,那就一起上塔看看吧。」众人正要进去,盘腿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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