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如今这把利刃却由韩渠亲手刺进了他的X口(2 / 16)
时从身上爆出阵阵血雾。他无力踉跄着后退数步,紧闭的唇角也溢出止不住的殷红血液,显然是受了重伤。
这是……晏明空不由一怔,但既已起杀心,便没有放过这种大好时机的理由。
只见他指诀拨动间,庞大无比的魔气裹挟着重重杀意,向着已无余力躲避的楼庭舒倾轧而去。
而跟随奚悬方至此地的韩渠,见到的便是这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来时的担忧竟在眼前成真,他张口想要大声让右护法快点躲开,嗓子里却是一点声儿也发不出来。
眼见那铺天盖地的浓黑魔气将要撞上楼庭舒浸满鲜血的身体,一个念头陡然从韩渠脑海中闪过。
玉牌……传送……
他用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从芥子袋中取出了那块晏明空赐予的乌金玉牌,甚至来不及低头去察看,急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晏明空!”
悬在半空中的那人似有所觉,回首顿望。
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人映入晏明空的眼中,加之重伤不由瞧得有些心神恍惚,掐动的指诀也跟着停下。
不是说了要好好待在房里,别乱跑吗……他这样想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却在下一瞬溅上了细密血点。
与此同时,袭向楼庭舒的滔天魔气陡然消散。
晏明空死死盯着眼前人脸上惊惧交织的神情,山巅猎猎作响的风声仿佛也在这一刻尽数消弭。
半晌。
晏明空缓缓低下头,通体漆黑的短刃正插在胸前。
那是他随身携带多年,用得最为顺手的星陨刃。
两日前,他担忧韩渠无法自保,便将交给了对方。
如今,这把利刃却由韩渠亲手刺进了他的胸口。
前所未有的迷茫从晏明空的眉目间浮现,他怔怔地望着韩渠,一贯锋锐逼人的俊美面容也在此刻多了几分难言的脆弱,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是寻不见一丝血色。
“你……?”晏明空张了张口,鲜血却在他启唇的瞬间涌出,洒落在胸前那只持刃的手上。
滴落在虎口处的温热液体拉回了韩渠的神志,他低头看向手上尚未干涸的斑斑血痕,登时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瞳孔骤然紧缩,如同被晏明空的鲜血烫到般猛然松开了握在柄上的手。
我、我……怎么会……
他心中混乱无比,分不清是对教主的愧疚多一些,还是救下了右护法的庆幸多一些。
“教、教主……”韩渠对上那双鲜红似渗血的瞳孔,嗓音干哑无比,宛如沙砾一般摩擦着耳膜。
下一刻。
他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短短一日内接连遭受两次背叛,晏明空已然暴怒到极致。
他双目赤红,周身魔气翻涌,骤然出掌击向面前人,将其打落入身后的万丈深渊。
这一掌来得太快,其余人察觉时已是晚了一步。
远处,见到晏明空出手的刹那,楼庭舒便不顾体内猛然加重的伤势,强行催动修为移向崖边,想要抓住坠落深渊的韩渠。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跪在崖边,伸手抓住的却只有一片空茫。
而在坠入深渊的刹那,韩渠努力睁大眼,望着上方跪在崖边的那道身影。
幸好,幸好右护法没有出事……
随着最后一道想法从心中划过,他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意识也跟着陷入了混沌之中。
春雨细如尘,缠绕在微风里润泽如茵草面,丛丛翠竹。
此处目光能及的地方皆是高低不一的青竹,绵绵雨丝落在细枝竹叶上生出细微窸窣声,除此之外,无虫豸嘲哳,更无鸟鸣。
唯有漫天细雨使茫茫竹海愈发静谧。
原该荒无人烟的竹荫深处,看不清面容的高大青年趴伏在嫩绿青草上,不知死活。
柔柔春雨仍在继续着。
直至天色暗下,冷月凌空。
青年其中一只手蓦地一动,指头无意识地压过地上杂草。
稍顷。
韩渠挣扎着翻了个身,换了个仰躺的姿势,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也让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喘息着,眼中有些无神。
这、这是哪儿……自己竟然还活着吗?
韩渠直愣愣地望着天上的那轮因下雨显得有些光芒黯淡的弯月,艰难地转过头看了看眼下身处的环境。
映入视野的唯有从浅到深的嫩草青竹。
他呆了呆,又努力转向另一边。
亦是如此。
这……这是那座山崖的底下吗?可瞧着周围却不怎么像……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好好看看周围,可好半天也没能成功,反倒弄出了一身汗,狼狈地躺在地上不住喘气。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韩渠方觉自己恢复了些,双手撑住湿软草地慢慢坐了起来。
应当是先前所受那一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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