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2 / 3）

有多大。

&esp;&esp;父亲告诉她，这片海非常大，比失乡号更大，比城邦更大——它如其名广阔无垠，可以容纳下一个人毕生的好奇心和探索冲动。

&esp;&esp;她牢牢地记下了，并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了一位探险家，一位“边境学者”，作为失乡舰队的一员，她跟着父亲去了很多地方，包括那遥远又诡异莫测的“边境”，她觉得童年时的父亲并没有欺骗自己——这片海，真的很大。

&esp;&esp;然而现在父亲告诉她，“无垠海”只是一个被迷雾环绕起来的囚笼。

&esp;&esp;眼前这个直径只有十米的“石球”，本应该比无垠海还大。

&esp;&esp;露克蕾西娅眯起眼睛，抬起头仰望着眼前的“月球”，努力想象着它比无垠海还大的模样，却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有限——她不但无法理解父亲说的话，甚至连想象都做不到。

&esp;&esp;“这么大的‘月球’……要有多么巨大的空间才能容得下它？”她忍不住问道，“就像您说的，它甚至比这个世界还大……”

&esp;&esp;无垠海并不是整个世界。

&esp;&esp;邓肯脑海中本能地浮现出了这句话，然而他控制住了自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的冲动。

&esp;&esp;因为他真的没有丈量过这个世界，更没有穿过那道被称作“边境”的迷雾。

&esp;&esp;他不敢确定，这片无垠海是否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esp;&esp;而露克蕾西娅也注定无法理解，一片足以容纳亿万星辰的宇宙会是什么模样。

&esp;&esp;哪怕她拥有一艘船，而那艘船的名字叫“璀璨星辰号”。

&esp;&esp;“……抱歉，露西，”邓肯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他转过头，注视着“海中女巫”的眼睛，“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这件事情。”

&esp;&esp;第五百四十二章 爱丽丝的简单理论

&esp;&esp;这是自从“重逢”以来第一次，露克蕾西娅从自己的“父亲”脸上看到了如此复杂，如此沉重，又如此具有温度的表情。

&esp;&esp;在此之前，父亲也向她微笑过，也表现出了许多具有人性的举动，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些笑容和言行背后有着隐隐约约的违和感，总觉得那是父亲在因亚空间而失去记忆之后努力伪装出来的“亲切模样”，这种违和感让她始终隐隐不安。

&esp;&esp;然而这一刻，她终于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某种发自内心的情绪——一份歉疚，以及旁人难以理解的遗憾。

&esp;&esp;但她不知道这份歉疚到底是不是给自己的。

&esp;&esp;“我懂的还是不够多，”这位女巫小姐轻轻叹息道，“我以为自己多多少少已经追上您的脚步了。”

&esp;&esp;“……失乡号最终坠入了亚空间，你没有追上，这是好事，”邓肯摇了摇头，接着又最后看了那静静漂浮的“月球”一眼，转身走向离开平台的连接桥，“先回去吧，露西。”

&esp;&esp;露克蕾西娅有些惊讶：“您不打算多研究一会它吗？”

&esp;&esp;“我并不是学者，也没有专业的研究方法和设备，”邓肯摆了摆手，“我来只是想亲眼看看它罢了，但具体该如何揭开它的秘密，还要看专业的学者们。”

&esp;&esp;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轻风港，我会随时关注你们在‘月球’上的进展，另外，如果有其他精灵身上发生了和塔兰·艾尔一样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esp;&esp;“我明白，”露克蕾西娅立刻点头回应，接着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关于您到来的事情……我可以告诉萨拉·梅尔执政官吗？当然，我不会随便给更多人透露……”

&esp;&esp;“你随意，”邓肯点了点头，“你想告诉谁都行——他们对此的反应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esp;&esp;露克蕾西娅微微低下头：“是。”

&esp;&esp;片刻之后，正停留在发光几何体外部某处海面的失乡号上，一道旋转扩散的火焰门扉骤然出现在前甲板上。

&esp;&esp;大门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火焰爆鸣声开启，邓肯的身影从中迈步走出——正在旁边抱着一根大拖把，和另外好几根拖把一起使劲擦洗甲板的爱丽丝顿时高兴地跑了过来：“船长回来啦！”

&esp;&esp;邓肯挥手散去了自己身后的火焰，看着眼前这手里拎着根拖把、满脸都带着开心笑容的哥特人偶，简单地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esp;&esp;“顺利吗？”爱丽丝随手把拖把扔到一旁，高兴地看着船长，“您去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