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英姑呐呐说不出话,向来寡言少语的穆婉辞却应声接上一句: &esp;&esp;“蝼蚁尚且偷生。娘子体谅奴婢等的艰难,奴婢感激不尽。” &esp;&esp;谢明裳若有所思地收了笑,凝视片刻,点点头。 &esp;&esp;“之前没看出穆女官是个聪明人。这回出主意的应是你了?还是那句话,你们不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们。但你们选的这条路看似讨巧,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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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关山 第4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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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英姑呐呐说不出话,向来寡言少语的穆婉辞却应声接上一句:

&esp;&esp;“蝼蚁尚且偷生。娘子体谅奴婢等的艰难,奴婢感激不尽。”

&esp;&esp;谢明裳若有所思地收了笑,凝视片刻,点点头。

&esp;&esp;“之前没看出穆女官是个聪明人。这回出主意的应是你了?还是那句话,你们不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们。但你们选的这条路看似讨巧,同样凶险,不容易走通顺。好自为之罢。”

&esp;&esp;两位女官退出去后,谢明裳想了一阵,好笑说:

&esp;&esp;“宫里讨要密报的是冯喜?他这么空闲?皇宫里的污糟事管不够,还要把手伸进王府后院。手够长的。”

&esp;&esp;鹿鸣猜测:“为了记录在案,保持宗室血脉纯正?”

&esp;&esp;“王府里有长史属官,轮不到皇宫里的管事太监插手。四个字送他,狗拿耗子。”

&esp;&esp;猜测归猜测,当晚,穆婉辞果然小心翼翼捧来一份密报供她翻阅。笔迹婉转清丽,瞧着有功底,不似初通文墨的女子。

&esp;&esp;谢明裳翻阅密报时随口问了几句,穆婉辞原来竟是罪臣家的女眷,多年前罚没入宫掖。

&esp;&esp;“家祖父和家父都曾经为官,奴婢四岁开蒙,家中习柳体。”

&esp;&esp;穆婉辞把密报放在桌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esp;&esp;“河间王殿下那边……”

&esp;&esp;谢明裳知道她的意思,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esp;&esp;密报记录得详尽,密密麻麻写满整张纸。

&esp;&esp;谢明裳自从入后院,与河间王用膳两次。夜里共寝一屋。之前的一次当众掀桌争吵如实记录在案。她边用饭边当乐子翻看。

&esp;&esp;密报最后写道:河间王将携谢六娘赴长淮巷谢家,当面商议宅子转让事。

&esp;&esp;河间王府的主人当晚依旧外出赴宴。不过这天回府比昨夜早了整个时辰。

&esp;&esp;谢明裳刚擦身换衣,握着半湿半干的长发窝在小榻上,在灯下才翻过两页书,院门外便响起凌乱的奔走脚步之声。

&esp;&esp;院门随即左右敞开,许多道嗓音齐声见礼。

&esp;&esp;她惋惜地扔开书卷,“失策。早知道就不看书了。”

&esp;&esp;装死都来不及。

&esp;&esp;兰夏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谢明裳推了她一把,催促她随鹿鸣出去。

&esp;&esp;门窗敞开,门外响起鹿鸣和兰夏的见礼声,随即响起一道近日听得耳熟的男子低沉嗓音,道:“免礼。”

&esp;&esp;桌上的灯影随风剧烈摇晃几下。萧挽风裹挟着夏日热风气息,自屋外大步迈进来。

&esp;&esp;他回来得急,快马奔腾,额头一层热汗,也没来得及沐浴,身上此刻闻不见往日皂角清香,倒留有几分青草泥土蒸腾的气味。

&esp;&esp;谢明裳被他身上的气味呛了一下,扭头咳几声,不等人走近便抬手往外挡。

&esp;&esp;“去隔间,把身上衣裳换了。”

&esp;&esp;萧挽风停在两步外,深深地打量一眼榻上放松蜷着的小娘子的柔软姿态:“今天没睡下?”

&esp;&esp;转身去东梢间。那边摆放了两身换洗衣裳。

&esp;&esp;谢明裳攥着绣帕,捂着口鼻。

&esp;&esp;今天没睡下?

&esp;&esp;分明是个问句,她却莫名听出几分欣慰的口吻。

&esp;&esp;她突然想起这厮的习性像个山林里的野豹子,不碰死物,只碰活物。

&esp;&esp;狗东西该不会卡着时辰赶回来折腾她?

&esp;&esp;两位女官入东梢间服侍王府主人更衣,却很快被赶出来,不声不响地退去角落里。

&esp;&esp;隔着屏风传来窸窸窣窣的更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更显得刺耳。

&esp;&esp;谢明裳莫名有点烦躁。他怎么这么听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esp;&esp;她从小榻坐起身,坐去铜镜面前擦自己头发。

&esp;&esp;东间亮着灯,屏风映衬出影影绰绰的影子。

&esp;&esp;萧挽风正在更衣,强健的脊背肩胛的影子映上屏风。

&esp;&esp;他边换衣裳边平缓地问:“身上沾了什么味道?我今天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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