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打工，寄宿（1 / 3）

纽约，阴天。

咖啡机低沉的轰鸣声在榆暮耳边回荡，蒸汽腾起，氤氲在玻璃上，模糊了街景。

“暮暮，都躲我多久了，怎么回事啊你？”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连orientation的vonteer都不做了？以往我看你每年都抢着signup？”

cra半趴在柜台，百无聊赖。

“忙，要兼职，学校我请假了。”

“那今天呢？”

机器轰鸣，奶泡翻滚。榆暮的指节撑在拉杆上，骨节隐隐发酸。

她并未抬眼：“单子太多了。”

“欸，你这人——”

“单子多不是因为我带人来捧你的场吗。”cra笑了，语气里全是理直气壮。

“怎么着？给你捧场还不乐意。”

吧台外，人声翻涌。

本来这家小众品牌的咖啡店，刚开业不到两个月，店面不大，位置偏僻，往常只有附近的学生和上班族光顾。

今天不一样。

cra进来时，跟在她身后的，是一群本校学生。

几乎是顷刻间，衣香鬓影淹没了这间咖啡店，桌椅被拉拢拼接，香水与烟草味混在一起。

手机相机迭着闪光，嬉笑声混着不同语调的英文和不带腔调的普通话，在玻璃门内回旋。

原本清冷的新店，如今仿佛被临时移作了社交会场。

榆暮将一杯美式推到取餐口，擦掉吧台上的水痕，声音仍旧平缓：“我又不是搞销售卖咖啡豆的，得不到一分提成。”

这么多单子。

很累。

cra眼中光芒略滞。

随即，她从huntgsean的包里抽出几张钞票，转而递给另一位忙碌的白女服务员。

“这些单子，”她支着下巴，“拜托你们替我朋友处理。”

说完，她回头朝榆暮眨了眨眼：“我要借走她一会儿。”

对方回以没问题的手势。

榆暮：“等我把这杯——”

“——hey。”

一个女生的声音忽然靠近。

榆暮抬眸，认出是cra身边半生不熟的面孔。

见过几次。

派对或宿舍走廊里擦肩而过，名字没记下。

“榆暮是吗？”

榆暮“嗯”了声。

对方染着浅金色的长发，笑容疏松，指尖无聊地拨弄着耳环，“你怎么没来flooretg呀？我还说找你玩呢。”

榆暮：“……”

榆暮扶正杯身，然后看了那女生一眼。

那是她惯有的神情。

一张长着精致五官的脸，总是淡淡的瞥人。

说冷漠吧，谈不上，但也更谈不上迎合。

望人的时候有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缓慢。

这样的长相，本该带着张扬意味，但落到榆暮脸上，就是冷静得近乎低温。

没办法，这张脸，就算是让榆暮安静待着也会让人本能的想多看一会儿。

“我上个学期就搬出去了。”榆暮仍旧淡淡回答。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被切断了片刻。

女生怔住，那种客套表情在脸上停滞了一瞬。

眨了眨眼，似乎想要接话，又觉得什么都不合适，最终只是勉强笑笑：“哦，那难怪。”

挺噎人的场景。

榆暮则是顺手将吧台边刚出炉的曲奇推过去，语气一如刚刚：“刚烤的，试试。”

又补了一句：“免费。”

面前女生的笑意又浮起来。

“thanks。”女生说。

旁边目睹这一切cra啧了声：“这就是你说的累？我看不挺会社交的吗。”

要从她工资里扣的。

榆暮低头，解下身上的围裙，干净利落地折好，搁置在吧台边，看了cra一眼：“走不走？”

露台。

围栏略旧，内侧贴着城市强迫症般的告示牌：nosokg。

街对面广告屏上的led灯正滚动播放，光影一帧帧映在榆暮裸露的小腿上。

cra靠着栏杆，将自己手里那杯冷却的拿铁放到一旁，没有立刻开口。

榆暮站在她旁边，两人间隔着半个身位，风吹得她袖口轻飘，半分不显温情。

过了会儿，cra问：“暮暮，你是不是在躲我？”

“从回来，我能感觉的到。”

榆暮没接话。

cra继续说：“我是后来才听说的……那天有人看见是程执带你走的我以为你出事——”

“没事。”榆暮声音平稳：“我没事。”

她和他之间

没有一点事。

“是吗？”cra顿住，眼神落回榆暮身上，“不是因为程执，那是因为noah吗？”